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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不要臉的,再把自己本週六自由時報專欄的文章拿來墊檔。不過專欄字數有限制在一千字左右,重點是不能講髒話(只能寫「幹」一個字),所以我有將原文增修了一下再貼上來,此舉也算是有心了。

最近民視推出軍教片連續劇「新兵日記」,收視率出奇的高,連那些男女情愛的偶像劇都被比了下去,可見當兵這種老梗在市場上依舊受歡迎,沒當過兵的人看熱鬧,當過兵的看門道。

「軍人的事業在戰場」,軍人的影片裡不打個仗怎麼像話?早期的軍教片都以八年抗戰為時空背景,片中軍人各個士氣高昂,主角教忠教孝,而且一定會有個黏著假鬍子的漢奸。記得這些片常是在週日晚上於中視播出,國小每次看完後,我都很想從軍報國,隔天早上在學校教室前的走廊集合要「騎步~走!」去升旗時,我都特別雄赳赳氣昂昂。這個年代的片子,印象最深刻的是柯俊雄主演的「英烈千秋」:

「英烈千秋」(1974)



柯俊雄飾演抗日名將張自忠。電影的最後,張自忠的部隊被日軍圍剿到一個山谷中,全數被殲滅,張自忠不但沒投降,還選擇自盡;所有的日軍看到柯俊雄掛點了,便向他敬禮,稱他為「戰神」。

國民政府來到台灣後,除了金門前線零星的戰爭外,幾乎沒有一場像樣的戰爭,所以後期軍教片的場景從戰場變成操場,演的也不是殺日本鬼子,而是當兵兩三事。有幾部是我認為比較特別的:

「小畢從軍去」(1983)

常在軍教片裡飾演班長的庹宗華,在這部片飾演一個海軍陸戰隊的新兵。劇情就是受訓過程,最後ending時他帥氣地穿著軍服,回家跟爸爸敬禮,告訴爸爸我做到了。


「報告班長之女兵報到」(1997)

在我上成功嶺那一年,教育部推出女大學生也可以自願上成功嶺的方案。有兩百多位女大學生上成功嶺,其中最引人矚目的是有「成功嶺之花」之稱的輔大女學生龐嘉綾;後來龐嘉綾便馬上與天心等女星拍攝「報告班長之女兵報到」此片。前幾年卻驚傳龐嘉綾被當警察的老公家暴,令人不勝欷噓。

軍教片雖然萬變不離其宗,但還是有一些很好笑的。例如楊宗憲演的「少爺兵」,豬哥亮在裡面演福利社老闆,江慧還在劇末團康晚會的場景插一角表演唱歌。江慧唱完歌後,豬哥亮訪問她,記得內容大概是這樣的(台語):

豬:江慧好久不見,你今年都在幹嘛?
江:喔!我這一年中間……
豬(打斷):啥?你這一年被人強姦?

幹,超垃圾的,哈哈哈哈哈!

其實從早期庹宗華演的「小畢去當兵」,到中期的「報告班長」系列,以及這次最新的「新兵日記」,我發覺劇中都會有一些固定的角色:

特立獨行的酷兵
這種兵沈默寡言,不喜與人攀談,但卻喜歡頂撞長官,不過也由於其體能戰技特好,讓想操死他的長官怎麼操就是操不死;這種兵大都為男主角,而當劇情走到一半後,才發覺他背後有著感人(或不幸)的故事,例如他是孝子或他以前是流氓。

體格肥胖的傻兵
每齣片都要有一個胖子,這個胖子因為體型關係,在體能競技上總是最後一名,所以都會用偷吃步,但最後一定會被班長抓包。這種兵在劇中的功能性就是拖累同袍,並無多大貢獻;不過最後胖子都會發憤圖強,強健體能,儘管結果還是最後一名,但至少有進步或達成目標。

鬼靈精怪的神兵
這種兵之所以神,並不是他可以做500個俯地挺身、拉20下單槓,而是他的出頭特別多,每天「想孔想縫」的,哪裡有好處就往哪兒鑽:懂得如何摸魚而不被抓到、知道放假後要去哪裡玩、奉承同梯裡的大哥、喜歡把福利社小姐,非常懂得當兵的生存之道。

愣頭愣腦的天兵
這種兵比前面的胖胖兵還慘,這種兵什麼事都做不好,重點是他不是故意的,因為他是真的傻了。不過他傻的僅止於當兵這部分,他可能是個高材生,或是有很多在當兵過程中用不到的才華,班長最喜歡磨練這種人,讓他變成真男人。

除了有上述這些固定的人物外,當然也會有固定的戲碼:

操練
在烈陽下、大雨中操練,撲倒在泥巴中,五百障礙跑在前面的人會回頭叫後面跟上,或是有人腳扭到了,大家去扶起這個拖油瓶一起衝向終點;對了,記得都要慢動作。

放假違紀&班長相挺
大家放假時因故與地痞流氓幹架,回到部隊後接受處分。當班長知道他們之所以會在外與人打架,乃因有同梯被這些地痞流氓欺負(例如某兵家裡開的麵攤被砸店)。於是班長便會去向連長求情,最後還會很酷地問他們「打贏了沒?」。

塞蚊帳
大家喊完「連上長官晚安、各位弟兄晚安」後就寢,班長就會走在寢室走道上一一檢查左右兩邊的床鋪,幫那些沒有把蚊帳塞好的白癡塞好蚊帳。這個畫面一定要拍班長的背影,如此才能感受出班長的鐵漢柔情。對了,睡下舖的比較慘,因為班長從來就只記得幫睡上舖的塞蚊帳。

要討論軍教片,真的是三天三夜說不完,就像每次我姨丈聊到當兵時,我阿姨都虧他「講了好幾個小時了,還沒出新兵中心」。現在台灣的國軍「不知為何而戰」,上新聞的原因大都是裸露自拍、性侵害、吸毒、放高利貸等負面報導,如果軍教片能讓民眾看了之後對國軍印象轉好一點點,也算是達到目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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